1、馱著姑娘跑
作者:
彊疆 更新:2015-12-22 21:05 字?jǐn)?shù):1990
1、馱著姑娘跑
等,是一種煎熬。“三年好等,六個月難熬”,越臨近越難熬,江尺君此時正處于這種境地。
往日,戰(zhàn)士們練刺殺,他是非去不可,去了不僅是看,更是身先士卒,端一桿槍刺,選一位對手,刺刺擋擋,一番龍爭虎斗……但自從調(diào)入先譴支隊(duì)的這些天,就沒了那份心思,上操號響了,焦連長帶戰(zhàn)士們?nèi)チ耍蝗ィ聝上拢娒泵C整,腰帶束扎,文件包挎左,槍套佩右,抻一下灰舊軍裝,武裝整齊去了村西山崗。
山崗西邊遠(yuǎn)處山巒間有個隘口,隘口不僅大,更深,深到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但這種深遠(yuǎn)仍然只能讓他看到隘口前面以及前面兩旁同樣也是嵯峨高峻重重疊疊綿延不斷的黛青色山峰,以及山峰半腰處深藏在郁郁蔥蔥竹木林中偶爾顯露出的一間兩間白墻灰瓦的民房……別說有大山的遮攔,即使沒有,是平地,要想看到二百多里外的地方,那也是絕對不可能。
但他還是要看,要在看中想象,想象那個看不到的地方現(xiàn)在該是怎樣一番情景,那番情景此時又在發(fā)生著怎樣的變化,是不是……或者是……抑或是……于是就更加焦急,不僅看隘口那邊,也看剛來的山道,兩頭張望……
山里太陽升起遲,山民起床也遲,戰(zhàn)士們晨練的叫喊聲在大山中回蕩,山村愈發(fā)寧靜。
這天,正看,就聽一陣噼噼啪啪的炸響,憑著一個軍人的職業(yè)敏感,以為哪里有了槍聲,尋聲望去,見村中升起一柱裊裊青煙,就聞到一陣濃烈的硝煙味,還見裊裊青煙處有頂花轎,以及正向花轎涌去的人群……
是姑娘出嫁。
這不希罕,他不看;直到姑娘被一個男人顛顛顛背著向花轎那邊小跑時,他觸動了,一個激靈,渾身就躁熱起來!
他想到另一個姑娘。
那是從杭州他的同學(xué)柯千里家游玩歸來,路經(jīng)螺巖山,見路邊一界牌,上書“祝陵村”三個魏碑,再看小字,知是傳說中祝英臺哭墳化蝶處,正扼腕嘆息,就聽山上有女子呼救,血?dú)夥絼偟乃膊蛔鞫嘞耄膬商M(jìn)了林子,就見一位衣著不整的姑娘坐地羞怯怯忙不迭地牽扯碎成一片片巴掌大小的衣物,遮掩胸前那對裸露的白生生鼓膨膨的羞物!
他那靈動的雙眼被扎了,立即側(cè)轉(zhuǎn)身,看林的深處,怎么啦?
姑娘已站起,雙臂摟抱胸前,連罵畜牲!
罵著,姑娘眼睛一亮,竟忘了那羞物,伸手一指,你?江少爺!
他很吃驚,閃一眼,你是?又看山林。
姑娘說她是蒹葭浦人,姓花,那年學(xué)校老師同學(xué)上街游行,她在一旁看熱鬧,就見江少爺領(lǐng)前舉旗喊口號……給她印象忒深!
他記起。家鄉(xiāng)蒹葭浦,長江南岸重鎮(zhèn),水碼頭,信息靈,喪權(quán)辱國的《辛丑條約》引起了北京上海學(xué)生的游行,蒹葭浦的師生也跟著響應(yīng)。他那年十二歲,小學(xué)四年級,先生見他玲瓏,要他舉旗呼口號。就從那時起,他懂得了什么叫“喪權(quán)辱國”,什么叫“帝國主義”、“日本強(qiáng)盜”……往事重提,自然激動,他本想多問幾句,但想到姑娘胸前那對缺少遮攔的羞物,心中砰然,只得“哦哦”點(diǎn)頭,轉(zhuǎn)變話題,剛才怎么啦?
姑娘又牽扯衣片遮那寶物,見江少爺仍不回頭,知是害羞,就告訴,她這次同父親一道去南潯賣木材,父親見木材無法脫手,讓小伙計(jì)帶她先回,沒想到小伙計(jì)到了這山前,心生歹意,說是去游玩善卷洞,卻將她騙進(jìn)山林要行不軌……
他“哦”了一聲,仍不敢正視。
姑娘活躍起來,一雙大眼睛左顧右盼,就看出當(dāng)年那位舉旗喊口號的小學(xué)生已長得高挑英俊,眉清目秀,再配一身筆挺的黑色列寧裝,更顯得瀟灑、沉穩(wěn)。姑娘按捺不住心中激動,一邊遮掩寶物,一邊蹙起蛾眉,裝著痛苦,都這樣了,還怎么下山啦?
他急忙手摸口袋,我去買件來。
姑娘看看山下,更是楚楚憐人,這也不是街上,去哪買?
這也是,他想了想,那我脫給你。這才微微看了姑娘一眼。
姑娘眉眼耷拉,那怎么行,你是洋學(xué)生,有身份的人,要是把衣脫了,光膀子走路,多不文雅?
“那怎辦?”
你背!口氣異常堅(jiān)定。
“啊!你瘋了?”
熱辣的眼睛睒動,誰瘋了?就指背后,前面衣裳雖被撕破,但這里還是好的。只要你背我走,別人什么也看不見。等到了街上,就有新衣了。見江少爺還在猶豫,一個乜斜,喲,虧得還是個喝洋墨水的,這么封建!
他就知道這姑娘不僅潑辣,更是思想開放,事已至此,只得順從,于是叉開雙腿,蹲下馬步,咕噥,秀才遇到兵!
姑娘扯動衣片,一番遮掩,然后一個縱身,緊緊趴伏在江尺君背上,見不動,又在肩上拍打,走哇!
按常理,雙手本該托姑娘那兩爿肉墩墩的臀部,但小青年羞于,只托大腿。這樣,姑娘身體下墜,那對寶物就如兩個無比綿軟熱絡(luò)的氫汽球不倚不偏緊緊“吸”在他的背中央,就“吸”得他陣陣慌亂,就覺得這不僅是在沾著姑娘便宜,更是擔(dān)心長此下去會將姑娘那對寶物給壓扁壓爆!想了想,就重重一聳身體,將姑娘高拋一截,那對寶物也就隨之躍到他的兩個肩頭顫顫巍巍地架住!雖然那種慌亂依舊,但已不再有將寶物壓扁壓爆的擔(dān)憂,于是有了幾分輕松。
姑娘明白少爺?shù)囊馑迹睦镌桨l(fā)敬重、溫暖,但嘴上抱怨,干什么呢?
江尺君機(jī)警,編話,這樣舒服。
姑娘扭動身體,撒嬌,你舒服,我不舒服!又磨蹭幾下,將身體降到原處,仍讓那對寶物“吸”在江的背中央……
就在這時,通訊員石疙瘩從山下氣喘咻咻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