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打開，別再讓我再說一遍。”言重握著車門的開關，手掌氣的哆嗦，搖了好幾下，扭頭看著無動于衷的蘇長慕，累積的淚水瞬間爆發。

    “阿慕，阿慕，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缺乏太多的東西，我也害怕很多東西，怕低人一等，怕受騙上當，怕被人拋棄，怕因為一件事，或是一句話惹人非議，你懂嗎？回到正常的朋友好不好？”

    言重說了一大通話，換來的卻是一句“你就是個吝嗇鬼，吝嗇到連自己的感情都需要隱藏。”這時車門已經打開了，言重聽的暈暈的，還是匆忙下了車。

    自己是個吝嗇鬼，我怎么不知道，他有什么資格這樣說我，當初我那么依賴阿慕，阿慕帶著自己嘗試各種各樣的從沒有嘗試過的事情，喝酒，打架，壓馬路，和同齡大的孩子，男男女女在一起，遇到或是見到蘇長慕大口的喝酒，言重的鼻腔和胃就感到火辣辣的也能個，頭會暈，晚上和那些小混混玩到很晚才會回來，她沒有宿醉后的頭疼，醒后大量喝水。

    言重不習慣種生活，融不進她的圈，自己每天作業一大堆，周末也沒有時間出去玩，如果把學業落下來，就更一無是處，沒有阿慕那種肆無忌憚的資本和聰明的大腦，再墮落也墮落不到蘇長慕的身邊。

    蘇長慕只喝白酒，她說白酒的感情足，給自己一個幸福的夢。言重會跟著喝上一小口，也想要一個美夢，會夢到自己和阿慕一樣聰明，可以過目不忘，可以和張晨嘉一樣有疼愛自己的爸爸媽媽，家庭幸福，夢到蘇長慕是個帥氣的男生，和自己走在校園，引人注目，目光羨慕，嫉妒，夢到自己不用為錢和所謂的面子發愁……

    “酒吧在哪兒都不知道，還要學別人喝酒，況且酒吧的消費水平也是你難以接受的。”這句話張晨嘉對自己說過，那是在高考完后，班長組織全班同學吃謝師宴，然后去KTV唱歌。張晨嘉不想隨大流，KTV這個活動經常和爸爸媽媽堂姐表哥一起來，言重對這樣的安排也不喜歡，自己的破羅嗓子會嚇著人的。倆人偷偷溜去“Shut up”酒吧，這個計劃在高考前就有了。

    酒吧燈光黯淡，DJ嘈雜，來來往往的大都是高考生，都在卸壓，放縱被禁錮了3年的青春，言重和晨嘉第一次來，自然是先了解一下大致的設計裝修，走走看看，評價一下，晨嘉學的是美術，以后專業肯定是設計類的，對室內設計很感興趣，走著走著就看到一對熱吻男女，走近一看居然是阿慕。

    兩人沒想到會遇到蘇長慕，再去洗手間的路上，一個角落里，而且是和一個同等身高，左耳戴鉆的側臉帥氣，棱角分明的男生抱在一起熱吻，那時，蘇長慕留的是長發，一副鄰家女孩的裝扮，看的張晨嘉一愣一愣的，她在偶像劇中見到過此情此景，現場直播第一次見，言重對這種少兒不宜的畫面，立刻拉著按原路返回，晨嘉還說，言重害羞了，這是常事，我表哥和我嫂子經常這樣，更何況還是我們班的鄰家女孩阿慕呢，阿慕早就該戀愛了，都是成人，理解理解青春期的躁動，言重。

    言重明白，可是看到那樣的情景，尤其是兩人忘我忘到家的感覺，心里接受不了，委屈難過，明明都是女生，為什么不是嫉妒，明明是好朋友，為什么不是祝福和羨慕？

    那天喝了幾杯啤的，量足，按言重的速度，一杯足以，可張晨嘉能喝，而且價格實惠。啤酒的味道，言重和的第一口就想吐，晨嘉看到此景，拿起杯子就幫著言重往肚子里灌，言重推不開她的手，也知道晨嘉有些醉意，順著就喝下去了，弄得脖子胸前都是啤酒漬，再次往洗手間方向走去，心里居然想著遇到阿慕。

    聞到廁所一股厚重的香水味，言重把剛喝的酒都吐出來了，清醒了許多，胃也舒服，洗了洗臉和脖子，看到鏡子里圓圓的臉，無神的眼睛，幾顆痘痘長在額頭，回想著阿慕的樣子，想著想著就哭了，鏡子里的女孩在流淚，為什么在哭，眼睛紅腫濕潤。

    “呦，單純女孩對著鏡子黯然傷神，墮落到酒吧，可真是稀奇。”阿慕不知道怎么會來洗手間，隱隱約約的感到洗手間會有驚喜，按著第六感就走到洗手間，沒想到驚喜自己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