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俏皮的女妖（3）

    昨夜被一股股香氣熏暈的仙醫，很晚才醒過來。

    仙醫睜開眼睛，毒熱的陽光早已升得很高，透過窗口照進小屋。渾身濕熱汗水隱隱。一骨碌起身，感覺時間不早了，心想，阿旺阿鳳也不來叫醒，早飯還沒吃啊！這兩個年輕人，莫非睡懶覺？仙醫喊：阿旺阿旺。沒有回音，又喊：阿鳳阿鳳。還是沒有回音。仙醫疑疑惑惑的走出來，又喊：阿旺，起來沒有？依然沒有響聲。仙醫更加疑惑地走進去，結果大吃一驚。兩個青年人蹤跡絕無。去了哪里？回想起昨夜的異樣的香氣，心里不安起來。

    仙醫憑著豐富的經驗，斷定是妖精昨夜光顧，阿旺阿鳳一定是找妖精纏斗去了，他們的吉兇命運如何，牽掛心中。仙醫吸進幾口氣，竟然有那種暈人的香氣，這一定是妖精殘留的。仙醫不敢怠慢，提氣護體加快腳步，走出村莊，走小徑趟河流，爬山越嶺分推雜草密林，流汗幾身喘息不停，一個健步如飛的身影在高山幽林閃現。

    眼前的景象讓仙醫吃驚不小，自從來到旺峰寨，從沒有見到這樣的景色。只見盆地似得山坳里花香四溢，無數的花朵鮮艷無比。蜂群飛舞花蝶亮翅，蜻蜓點水飛鳥鳴唱。真個是花的海洋，堪比仙境。仙醫就像回到天庭，在仙藥山種植藥材煉制丹藥，這情景無比陶醉……

    護花女孩早已看見這個形象怪異的老頭，大聲喊喝：嗨，哪里來的老頭，快快離開，這里是仙花洞，不然不客氣。

    仙醫笑呵呵地說：我是醫生，前來打探，我的徒兒在不在？

    護花女孩說：看你的大門樓頭不像醫生，快快走吧。

    仙醫裝作生氣的樣子，說：你敢嘲笑我，啊，看搗藥錘揍你！

    護花女孩一看搗藥錘，再看撅起老高的白胡子，嚇得扭頭就跑。直奔仙花洞報口信兒。報告洞主：大事不好，外面來了一個怪老頭，大門樓頭，白胡子，前來找他的徒兒，如果不交出人來，要用搗藥錘砸爛洞府！

    紅花洞主聽后火冒三丈，怒聲喊：姐妹們，一定是訛詐我們的，出去看看，抓進洞里一同治罪。

    五姐妹披掛整齊，沖出洞府。果真有個老頭正在怒氣沖沖地盯視這里。紅花洞主伸手一指高聲喊：哪里來的老頭，快快離開此地，否則五姐妹不客氣！

    仙醫說：洞主放心，我是醫生，只因徒兒不見，特來探尋。洞主可曾見到，放徒兒回家。

    紅花洞主不高興了，恥笑道：就憑你威脅我的護花女孩，揚言砸爛我的洞府。哼，今個就是不放，快快離開吧。有何能耐前來叫板兒！

    仙醫反倒樂呵呵地說：我看你是鮮花一朵，不忍傷害，勸你快快放人，免得大動干戈！

    紅花洞主說：休想，既然你是師傅，罪孽更深，你們師徒串通一氣陷害我姐妹，用針扎的我們遍體鱗傷。今天找上門來，正合我意，一起拿下！

    黃花女，青花女，藍花女，紫花女，個個柳眉倒豎，咬牙切齒，靈秀含香的嬌媚一掃而光，擺出和仙醫拼命的樣子。

    仙醫說：我知道你們就是天庭的五朵金花。人稱芍藥花。只因你們有美容之功，善驅寒濕，可為人間造福，因此老夫不忍傷害，只要交出徒兒，萬事大吉。

    紅花洞主沉思之際，黃花女妖說：不行，你們師徒藐視五姐妹，膽敢針刺我們，你看看這手腳，針眼兒還在！哼！

    青衣女妖說：你個老頭子想得美，就這么輕易放走，我們白白受針刺之苦！哼！

    藍衣女妖說：我們姐妹本想取個樂子，開開心，嘗嘗人間情愛，都讓你給攪混了。哼！

    紫衣女妖說：你個怪老頭，識相點兒，別壞了本小姐的美意，否則，看我厲害！

    姐妹們七嘴八舌，引得紅花洞主火氣蒸騰，姐妹們說的對呀，都是這個怪老頭多管閑事。今天就要讓你個老頭子吃吃苦頭。看你吹噓的什么仙醫，還有什么搗藥錘。就看昨夜你睡在哪里那副弱不禁風的枯草樣子，也禁不住招架。嗯，先戲耍他一回，解解心頭恨。想到這里，紅花洞主喊：呔，老頭子聽清，你的徒兒就在洞府。想要放人，看你有沒有能耐，只要贏了五姐妹，就可以放人，否則，休想！

    仙醫一聽氣的咧歪了臉，腦門的大包鼓幾鼓，捋了捋白胡子，長出一口氣說：看來你們這幾個俏皮鬼兒啊，不給點規矩真不行。好，來吧，你們五個都上吧！

    紅花洞主一使眼色，呼啦的像一陣風，五姐妹各使神通將仙醫圍在正中。長袖一甩，風起云涌。仙醫只感眼前影影綽綽，風聲陣陣。五顏六色眼花繚亂。仙醫深知，只要施展功夫，拿下妖女易如反掌。但怕斗狠之間傷了姐妹，她們雖然俏皮，也只是談戀情愛，沒有滔天大罪。不可傷害啊。應該引導說服服務民間。因此，手下留情，輕輕化解招數，蕩來蕩去。五姐妹不解其意，纏斗不休，惹得仙醫胡子撅起，臉生氤氳，大吼一聲：五姐妹聽清，若不服輸放人，可要吃搗藥錘的苦頭了！

    紅花洞主眼睛尖利，看到仙醫手中搗藥錘明晃晃沉甸甸冷森森，若要打中必然是筋傷骨折皮肉開裂。虛晃一招大喊：放氣！一揚袖口，濃濃的紅色香氣噴涌而出。抽身退回洞里。黃衣女妖，青衣女妖，藍衣女妖，紫衣女妖也紛紛釋放迷人香氣，得意的退回洞里。緊閉大門不再出戰。

    仙醫此時大呼上當，五顏六色的氣流噴濺一身，滿臉花紋，強烈的香氣鉆入鼻孔，多虧早有防備，真功護體，擋住了氣流侵襲。仙醫無可奈何的罵道：這幾個壞丫頭，看我找人收拾你們！邊說邊走進溪流，撩水凈身，擦去花紋香氣。站在陽光下靜靜暖曬。濕漉漉的衣服蒸干，仙醫思索著怎樣降服這幾個俏皮鬼兒……

    從心里說，仙醫無比喜歡這五姐妹，曾是煉制丹藥的常用藥。尤其給皇宮煉制的養生美容膏，給娘娘妃子涂抹臉上祛除黃褐斑效果斐然，深受追捧褒獎。那怎樣才能降服五姐妹？

    仙醫無精打采漫無目的在山野游蕩，此時已是饑腸轆轆，癱軟無力，找了一座山峰，正好有幾棵樹木納涼，躺在青石板瞇眼亂想。想此時阿旺阿鳳在多好啊，早給做好可口的飯菜，填飽餓癟的肚囊。想仙藥山被妖風刮走的藥材籽種，究竟都去了哪里？這偌大的世界，何時才能全部找回。看來回到仙藥山給玉皇大帝煉制丹藥是一種奢望了。唉唉，該死的妖孽，竟敢與天庭作對，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會有這個膽量啊！又氣又餓更加疲乏，慢慢的就睡實了，響起了鼾聲……

    猛然間山下傳出凄慘的叫聲：救人啊救人啊，快救人啊……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女人的求救呼喊。這聲音尖利刺耳，刺破長空，回蕩山谷。

    仙醫朦朧中醒來，側耳細聽，不由打個激靈，起身張望，就見山下有一群女子拼命追趕一只野獸。這一看不要緊，仙醫張大嘴巴說出兩個字：天啊！

    原來是一只老虎正在撕咬一個女人。走走停停不斷與女人撕扯。女人拼命護住脖頸，顯然身上有不少的傷痕。眾人齊聲吶喊，有膽子大的上前施救，被老虎嚇退，有的也身帶重傷。無論棍棒石塊的擊打，老虎咬定目標不放松。眾人無計可施。

    仙醫飛奔下山，早已掏出搗藥錘，大聲高喊：眾人閃開！

    老虎一見來人不善，咬住白衣女子的衣服就跑。

    仙醫看清這只虎就是白云洞附近的，厲聲喝道：大膽畜生，還不快快放生女子，看搗藥錘的厲害！

    老虎認識仙醫，在白云洞吃了一錘，至今腦門還痛。早就和仙醫結下冤仇。今日相見分外眼紅。根本不聽勸阻，拽著白衣女子滑行。白衣女子驚恐萬狀，大呼救命。仙醫卯足力氣甩出搗藥錘，就見一道寒光飛出，直奔老虎。

    老虎那肯放下到嘴的鮮肉。轉身而逃。搗藥錘沒有擊中虎頭王，正打在后胯骨。啪的一聲，虎骨碎裂，頓時一瘸一拐。老虎心想：你個老雜毛，兩次壞我好事，還打傷我。今個就和你拼了。松口丟下白衣女子，呲牙裂嘴鬃毛乍立，向仙醫撲來。

    仙醫救人心切，毫不畏懼，大喊：女子快逃，快走！

    這時老虎竄到眼前，張牙舞爪猛撲。但仙醫看出破綻，老虎雖然兇猛，但已受重傷，功力大減。身體有些搖擺。仙醫東躲西閃，瞅準空檔飛起一腳，正蹬在打傷的胯骨，里面發出呵嚓斷裂聲音。老虎嗷的一聲怪叫，向山下滾去。眾人本以為摔死畜生了，沒想到老虎從一個平地塊慢慢爬起，搖搖晃晃逃走了。

    白衣女子得救了。

    眾人背回白衣女子，放回一個山洞，擦拭身體血跡。哭聲不斷:洞主啊快醒醒。快醒醒吧。多虧有人救了你啊！……

    仙醫走近洞門發現，白花洞主大字。心里咯噔一下。這里是女妖洞。這白花洞主何許人也，倒要看個究竟。于是，仙醫分開人群，坐在白衣女子身旁，察言觀色，品脈變化，傷勢吉兇。細查之后，放下心來，對大家說：不要驚慌，沒有重傷，只是四肢有皮外傷，主要是驚嚇過度導致昏迷。不多時就會醒來。

    仙醫取出木針，手腕的內關穴刺一針，這叫手少陰心經穴位，可以起到定心安神功效。現仙醫又在鼻下淺刺一針，輕輕抖顫針柄。果然，不多時，白衣女子就開始活動眼皮。四肢開始活動。令人驚嘆的是，慘白的臉色開始泛紅，眼睛閃出亮光。張口說話：老虎哪去了！

    眾女子說：洞主，老虎已被這位老者打跑了。是他救了你！

    白衣女子驚愕的盯著眼前的老頭，其貌不揚，大大的門樓頭，花白的胡須，若大的年紀敢于和老虎搏斗，太讓人敬佩了。白衣女子撲通跪在地上磕起頭來：大人救命之恩，小女子沒齒不忘！

    仙醫微微一笑說：不要難過悲傷，很快就好了。隨后從兜囊里取出一粒仙丹，說：吃下去吧。專門調養外傷丹藥。

    白衣女子吃驚地問：你是醫生？

    仙醫說：是啊。你就是白花洞主，白術！

    白衣女子一愣的問：你認得我？

    仙醫說：認得。你的額頭不斷有白色變化。滿身散發香氣。身穿白色衣裙。輕盈靈透，行動飄逸。真個是純潔美麗的化身！你不但有燥濕之功，還有養容美顏奇效。黑褐班黃褐斑立刻遁形。你和芍藥五姐妹是親戚，每次都會被選中，共同煉制美容膏。深受歡迎。

    白衣女子佩服的五體投地，深施一禮說：仙醫在上，受小女子一拜！從今往后，愿聽仙醫差遣！

    仙醫微笑點頭說：正好，我有難事求你相助。

    白衣女子說：有話請講。不必客氣！

    仙醫咳聲嘆氣：只因你的親戚芍藥五姐妹非常俏皮，不聽規勸，在人間不停制造事端，搞得人怨沸騰。我憐香惜玉，不忍傷害，反被五姐妹迷香之氣所困。他們將我的徒兒阿旺阿鳳困在洞府，不肯放走啊。我想請白花洞主出面規勸。

    白花洞主說：這有何難。看在您老人家搭救之恩，也得効犬馬之勞！放心吧，憑我們的親戚關系，一定幫好忙！瞧好吧！

    一轉眼幾天過去，白衣女子的傷勢恢復奇快，非常感激地說：多虧仙醫的丹藥啊，起了大作用。吩咐眾女子好好看護洞府家園，隨后緊跟仙醫走出洞府。一路上仙醫夸獎說：真想不到你的洞府花園管理的井然有序，一株株白術長勢喜人，藥香四溢。以后多多造福人間……

    白衣女子喜不自禁，笑聲銀鈴般響亮。

    不多時就走進仙花洞。早有護花女子認出，老遠就打招呼：大姨，快進來！一群姑娘簇擁著走進洞府。唯獨擋住仙醫說：你這老頭不準進去！仙醫看這些姑娘撅著小嘴冷眼看待，也不往心里去，獨自一人在外溜達。靜等回話。

    仙花洞府里面，姐妹五個一見白術，親熱的讓座看茶，喊姐呼妹，嘮起家常。

    紅花洞主說：白術姐姐，好久不見，太想念了，今個來了就多住幾日，咱姐妹好好親熱一番。

    白術說：實不相瞞，我是為外面的仙醫求情放人的。

    五姐妹頓時愣住了，幾乎同聲說:為那個老頭子說情？憑什么？

    白術說：我的好姐妹們，今個有緣相見，多虧仙醫啊，有救命之恩！

    紅花洞主說：姐姐到底為什么？快快說來。

    白術說：唉，前幾日，有只老虎闖進花園，追趕小姐妹們，我情急之下和老虎打斗起來，被老虎咬住衣服不放，拖進山里，眾姐妹奮勇施救，那是老虎對手，幾個小妹子被咬成重傷，我險些喪命虎口，多虧仙醫及時打出搗藥錘，老虎受重傷和仙醫纏斗，被仙醫蹬斷胯骨落荒而逃。我呀幸好腿腳受些皮外傷，調養幾日就好了。仙醫求我說服五姐妹，早日放出他的徒兒，讓你們變回芍藥花草，為民治病療疾。姐妹們就答應了啊！

    五姐妹深受感動，動了惻隱之心，有心答應，可惜不情愿放棄人間情愛。唉聲嘆氣連連。

    關鍵時刻，紅花洞主說：既然白術姐姐是為報答救命之恩，那好，咱姐妹就應下吧。

    黃衣女青衣女藍衣女紫衣女紛紛搭話：好，聽姐姐安排。

    白術深施一禮，感恩地說：謝謝五姐妹賞臉.

    阿旺阿鳳被放出洞府，見到師父噗通跪下，磕頭施禮：多謝師傅搭救徒兒！

    仙醫微笑說：要謝就謝白術和芍藥姐妹花啊。

    師徒一同揮手致意，表示感謝。仙醫帶著徒兒回旺峰寨，究竟有何事情，下文再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