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血的代價

    我為難了。

    既然聶妍也是冷家人，如果在這個時間點上把那張照片捅到網上，不僅是會惹惱曹奶奶，更會讓艷冰和聶妍這對堂姊妹在互相廝殺呀！盡管她倆不是親姊妹，但畢竟血管里流淌的都是冷家的血呀！我作為艷冰的準丈夫，也是聶妍曾經的男人，更是聶妍未來的姐夫，我能這樣去做嗎？

    艷冰求“內鬼”辦的事仍沒有著落，只得在家等待。我去的那天，艷冰又在澆那鐵絲草，她雖然澆得有點心不在焉，但還算細心，澆過之后，又拿起抹布一下一下沾著茶幾上那些澆水時從花盆中沖溢出的泥沙，再一一往花盆中擰擠。我把吹叔說的事告訴了她，她聽后并沒有像我預想的那樣吃驚，只是長長地“哦”了一聲，接著思考很長一段時間，才邊理著鐵絲草的枝葉，邊淡淡地說：“那就暫不發吧。”

    “我也不想發，但要是真的不發，‘省長情.人’就沒法揭穿！‘省長情.人’不揭穿，沙包就絕對會憑借這張‘虎皮’贏得這場選舉！如果沙包贏得這次選舉，獲得了話語權，那自詡為‘鳳凰’的沙包，就有了充分活躍的天地，而我們這些被他視為‘雞’的草民要想發聲就更困難了！”我把我的擔憂說了出來。

    艷冰不再說話，那只整理鐵絲草的手在葉蔓上極其緩慢地一下一下地抹著，抹著……

    “這照片不發出去，另一個知道內情的人又不知道是誰，冰，我們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我撓著頭，頭皮屑像雪花般在眼前飛舞。

    “還得去找他！”突然，艷冰放開鐵絲草，帶著抹布去了盥洗間。

    等她轉來，我問：“還找‘內鬼’？”

    艷冰用紙巾擦著手說：“這是最后的掙扎，無論如何也得要他把那兩件事辦成！”

    艷冰的手在顫抖，臉色更是蒼白得可怕。

    我更是吃驚，舌頭也變得不聽使喚，結結巴巴地說：“‘內、內鬼’是、是只色、**，為什么對、對你的事一推再推，他就是想、想……”我不敢往下說，更不敢往下想。

    “可除了這，還有別的辦法嗎？實在沒有了！”顯然，艷冰已作了最壞的思想準備。

    我的阻攔是無用的，艷冰毅然決然地去了，去得很悲壯，簡直是荊柯刺秦王的那種悲壯！

    直到晚上酒樓最后一批顧客走盡，艷冰還沒有回來。

    我很擔心，擔心她真的出事了。幾次想打電話過去，但想到假如她現在正同“內鬼”談著那兩件事，這時把電話打過去，豈不是干擾了他們？沒辦法，只得去艷冰家耐心等候。

    艷冰終于回來了。

    當聽到她那無力地開門聲，我立馬如彈簧般跳起，開了門，她拎著包，一個踉蹌撲倒在我懷里！我急忙攙扶著她，踉踉蹌蹌地走到沙發前，扶她坐到沙發上！她披散著長發，臉色已不再是蒼白，而是臘黃，黃得發紫！就在這時，我發現她那褲管處有一條長長的已凝固成褐色的血跡……

    我急忙伏身勒起她的褲管，就見那大腿處從上到下，全是一條條紫紅的帶著濃重腥味的血凝！

    一切都明白了！

    我的艷冰還是個未滿月的產婦呀！這些日子，看著她那那副蠃弱的樣子，我都是竭力克制住自己那奔突的情感，連挨碰她一下都不忍心……而現在竟被那個畜牲給做了！我能不瘋狂嗎？能不咆哮嗎？我用我那攥得咕咕響的拳頭砸著鋼化玻璃茶幾，砸得茶幾上的茶具“咣咣當當”，亂蹦亂跳！

    艷冰抱住我哭了，哭得淚如雨注：“嘯，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為了那兩件事，我不得不那樣做了！原諒我吧，原諒我吧，嘯！”

    我已如萬箭穿心，繼續用拳頭擂著鋼化玻璃，罵道：“畜牲！畜牲！我要宰了那個畜牲！”

    “宰了他有用嗎？”艷冰嘆著氣，用手抹著我的背心，說：“誰叫我們是小小草民呢？不這樣做，他會答應給我辦那兩件事嗎？”

    天啦，我們這些草根階層可憐的小人物！

    “‘內鬼’說了，那個最知情的人就是副省長的司機……”

    “啊? 司機？”

    這我知道，司機是頭子的影子，頭子干了什么，司機絕對清楚！副省長來Q城泡沒泡女人，他的司機一定知道！“內鬼”提供的這條線索太重要了！想到此，我不得不克制自己的感情，憤怒解決不了問題，我必須冷靜，要冷靜面對現實！于是我對艷冰說：

    “只要找到那個司機，就能知道那‘省長**’是真是假！只要是假，市區領導就不會再籠罩在那個幽靈的陰影里，就一定會秉公行事，將沙包競選人大代表的資格除消！”

    艷冰顯然沒有我樂觀，可能是見我過于高興，她微微挪動一下身子，閃著沒是淚花的眼睛問：“司機遠在省城，我們怎么去找啊？”

    這確實是個難題！

    就在我和艷本思考如何去找那司機時，一個意想不到的好消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