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曹奶奶上門問罪

    把照片捅到網(wǎng)上去，這并非是兒戲，為了以防萬一，我必須把該考慮的事情都得考慮成熟。

    可不等考慮成熟，曹奶奶卻找上門來了。

    開了門，見是曹奶奶，那真是大喜過望！說來也算緣分吧，自從見到曹奶奶那天起，我始終覺得她就是我最親最親最最親的親人了！現(xiàn)在她竟然上我家來了，我能不驚喜，能不高興嗎？從曹奶奶跨進(jìn)我門檻的第一步起，我就雙手一前一后攙扶著她老人家的胳膊，像攙扶我嫡嫡親親的老祖宗樣攙進(jìn)家，攙到沙發(fā)上坐下，再去拿“六個核桃”、香蕉、提子、山竹……用果盤裝著擺放到茶幾上，連連喊著：“奶奶，你吃，奶奶，你吃。”就為曹奶奶打開“六個核桃”，又忙著捏山竹，一邊說：“奶奶，這些都是補腦養(yǎng)神的，您老天天抹牌，挺傷腦力的，奶奶，就吃這好，真的！吃噢，奶奶。”

    當(dāng)我激動得雙手有些顫抖地把飲料水果捧送到曹奶奶面前時，曹奶奶看也不看，只是冷冰冰地叫我放下。我犯傻了，睜大眼睛問：“奶奶，這些吃了對老人各方面都好，在我這兒，你還客氣干嗎？”

    曹奶奶臉上還是沒有絲毫感謝之情，只問：“嘯啊，聽說你們最近在查一個人，是嗎？”曹奶奶像審訊犯人樣逼問我。

    這是什么意思？該不會是問聶妍的事吧？

    果然不出所料，曹奶奶問的正是這事：“嘯啊，聽說你們在查那個什么‘省長**’的根底，是嗎？”

    幸好我有思想準(zhǔn)備，立即編著謊說：“奶奶，沒有的事啊。”

    “還說沒有？聽說你們都準(zhǔn)備把什么照片放到網(wǎng)上去了？”

    啊？這事只有我和艷冰知道，曹奶奶是怎么知道的？

    “聽說你們要查的那個‘省長**’就是妍子，”曹奶奶竟這么稱呼聶妍，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你們要是追查‘省長**’的根底，不就是追查妍子嗎？”停了一會兒，曹奶奶唉嘆道：“嘯啊，你們不能整妍子，尤其是你，更不能整妍子，她不僅和你夫妻一場，還是、還是……” 說著，曹奶奶語塞了。

    我不得不追問：“奶奶，‘還是’什么呀？”

    曹奶奶不再回答，只問：“嘯，妍子同沙總結(jié)婚的事，你知道嗎？”

    我點頭說：“知道。”

    “你知道他們這么快結(jié)婚是為什么嗎？”

    這聶妍親口對我說過，我鄙夷地回答：“聽說沙包要當(dāng)什么人大代表了，她想沾點當(dāng)官的腥氣唄！”

    曹奶奶搖了搖頭，說：“你說話怎么就這么難聽呢？她倆結(jié)婚，只是要擰成一股繩，擰成繩才有力量，有力量才能選得上代表啊！……他們想當(dāng)個代表，也是想在社會上做個有頭有臉的人，想上進(jìn)哩！這是好事啊，你們怎么能揪住她就不放呢？”

    我不知道曹奶奶是怎樣被沙包他們懵騙住，急忙說：“奶奶，你知道嗎？那個沙包競選人大代表，可不是為了上進(jìn)，他是想在我們Q城的企業(yè)界、政界，做個唯他是瞻的人！”我怕曹奶奶聽不懂我最后一句話的意思，忙解釋道：“奶奶，我打個比方說吧。解放前，清風(fēng)寨沙家莊不是有個叫沙瑞熙的嗎？他家有千畝良田出租，自己又是‘國大’代表，有權(quán)有錢，不僅地方老百姓見了他發(fā)抖，就連縣里的大老爺每年也得登門去拜望。清風(fēng)寨一帶那時不是有句說法，叫沙瑞熙哈口氣，清風(fēng)寨一帶就得刮上三天三夜的臺風(fēng)，沙瑞熙跺一下腳，清風(fēng)寨那一片就得地動山搖！那是他錢多勢大，連當(dāng)官的都害怕他的權(quán)勢。沙包現(xiàn)在千方百計想當(dāng)上人大代表，就是想做第二個沙瑞熙呀！奶奶，那個沙包要是當(dāng)上了人民代表，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哪還有好日子過呀！”

    我正想找出更多的理由來說服曹奶奶，但見她臉色已變得極其難看，我慌了，急忙躬身將茶幾上“六個核桃”再次捧遞到她手前，小心翼翼地說：“奶奶，您先喝點，喝點。”

    曹奶奶又推開我遞上的飲料，說：“嘯啊，你年紀(jì)輕輕的，怎么知道沙瑞熙就是那么壞呢？”

    “沙瑞熙只顧榨取老百姓的血汗，那還不叫壞嗎？”我理直氣壯把沙包霸占涼叔老宅和宅基地的事說了。

    “那是租的，怎么幾霸占呢？再說，沙總當(dāng)代表怎么又能和那早已去陰曹地府的沙瑞熙扯到一起呢？”曹奶奶臉色漆紫，顯然對我的說法極其反感。

    盡管我把曹奶奶看成是我最親最親的親人，但在大是大非面前，我不得不據(jù)理力爭：“奶奶，沙包要是當(dāng)上人大代表啊，我敢百分之百地肯定，他一定就是第二個沙瑞熙，只會維護(hù)有錢人利益，根本不會為我們草民百姓說話！”我把沙包的一貫為人，以及他口出狂言和借“省長**”這套陰招來要挾市府頭子等等做法統(tǒng)統(tǒng)說了出來。

    聽到這兒，曹奶奶不知是渴還是急了，主動抓起茶幾上的“六個核桃”，“叭”地拉開廳蓋，一仰脖頸，“咕嚕咕嚕”就喝去了大半。我原以為曹奶奶是聽信了我的話，可萬萬沒有想到，喝過之后，她將剩余的半廳飲料往茶幾上一摜，口氣卻變得異常強硬：“小呂啊，不管怎么說，那個‘省長**’的事，你們一定不能把捅到網(wǎng)上！你要是真要捅出去，就不能怪曹奶奶不講情面了，那我一定得號召整個逍遙巷的牌友，一起把選票統(tǒng)統(tǒng)投到沙總那邊去，決不讓他們投你一張票！”

    說完，曹奶奶轉(zhuǎn)身出門走了。

    你們想，到了這份上，我能不震驚嗎？據(jù)我所知，曹奶奶與聶妍、沙包素昧平生，更沒有過交往，現(xiàn)在為選舉的事，她怎么竟如此死心踏維護(hù)著聶妍和沙包一方呢？

    我決定去問問吹叔。因為他曾告訴過我，說他對曹奶奶太熟悉，不僅知道她的現(xiàn)在，更知道她的過去！既然這樣，那他一定知道曹奶奶為什么要在這次選舉中，死心填地袒護(hù)聶妍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