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再見“母老虎”

    艷冰又是好幾天沒來電話了，正好我公司那些天的業務也忙，就把那些卿卿我我的事丟到一邊去了。

    這天上午，我分派完上門做家政的員工后，正準備按契約去“鐵扇公主”家做家政，又接到溫夢嬌的電話。

    “呂師傅，你能過來一下行嗎？”聲弱如游絲。

    我暗吃一驚。溫夢嬌說話向來都很強勢，這次怎么啦？是病了，還是又與那個“殺千刀”的吵架了？

    “萬夫人，你怎么啦？”自從得知她是萬子豪的老婆后，我就改口了，“是生病，還是怎么啦？”我不提吵架的事。

    “呂師傅，能過來嗎？”對方又問了一句。

    我有點緊張，就想到前幾次上她家做家的事！

    “怎么不說話呀？呂師傅。”對方再次催問。

    我略一思考，回答說：“能過來。但你得告訴我，你究竟是怎么啦？需要我服務什么？”

    “你不是說了嗎？我病了。”

    啊？病了？是真病了，還是假病了？是不是又在借生病想騙我去為她“服務”？有前車之鑒，我不得不防啊！

    “呂師傅，能過來嗎？”對方又在催問。

    自從公司成立那天起，我就想過，為了我的原始資本積累，為了我嘯天家政公司的發展壯大，決不能隨便放棄任何一個業務，更不能隨便放棄任何一個客戶，為了我的業務，為了我的客戶，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得挺起胸膛，勇往直前！現在既然溫夢嬌再三要我去，還能推辭嗎？于是，為了給病人服務，我特意將毛巾、湯匙、瓷杯等物件一起裝進工具箱——請注意，我現在出門已不再背著那只白帆布工具包，而是正兒八經換了只手提鋁合金工具箱。這并不是我有幾個錢就“時”起來，而是搞企業的需要，堂堂一個家政公司經理，出門再背那只帆布包，就很難體現我這家政公司的整體職業素養和專業規模，更無法增強我公司的市場競爭力。搞企業，就得注意形象包裝！

    那天，我帶上工具箱，騎著追夢鳥，匆匆趕到萬家大院。院門沒鎖，我推車進去，將車停放在院內，徑直進了客廳。

    客廳無人，靜得令人窒息。

    我正要退出，從客廳上沿傳出一種綿軟無力的聲音：“怎么不到這邊來呢？”

    這時我才看清，溫夢嬌正右手托腮，左手垂放，側臥在客廳上沿那組沙發里！

    盡管是隆冬，但客廳開著空調，溫度很高。溫夢嬌這天穿著紫紅“V”領蕾絲睡裙，見我進來，也不起身，只是將原來架在沙發另一端的兩條伸得筆直的短而粗的玉腿縮了一下，蜷成個疊加的“V”字，平放在沙發中央，接著又無力地扯動著睡裙下褊，往那腿的上部遮蓋……

    “萬夫人，怎么病成這樣了？要不要馬上送醫院？或者打‘120’喊車來？”我將工具箱放到墻邊，上前問。

    “不不不，你能來就好，能來就好……”

    “你是要——”我那顆剛平靜的心又開始緊張起來。

    “呂師傅，坐，坐呀。”說著，溫夢嬌已緩慢地抽出墊在右腮下的那只手，試著想坐起。

    我本想伸手去攙扶，但潛意識告訴我不能這樣做；于是只得將已伸出的兩條長臂作個遠遠攙扶狀，不斷地提醒對方：“小心，小心，慢慢的，慢慢的。”

    溫夢嬌終于靠上沙發了。

    “喝水嗎？我去倒。”說著，我已從工具箱里拿出了瓷杯和湯匙。

    “不喝。小呂，你坐。”溫夢嬌輕輕拍著沙發，對我說。

    我當然不會坐。

    “坐呀，小呂。”

    我搖頭。

    溫夢嬌又看了看我，臉上現出一絲苦苦地笑，說：“我知道你為什么不坐。不過，這次喊你坐，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問你一件事。”

    我還是站著，說：“你說。”

    “那個小**也是你的菜呀？”溫夢嬌突然問。

    啊？我當然明白她說的 “小**”指的是誰！我有點懵，不知這事她是怎么知道的？只得假裝沒聽懂，問：“萬夫人，你說誰呀？”

    “聽說那小**早就是你的人了，這次還為你買了新房，是嗎？”

    我還是裝傻，說：“萬夫人，我聽不懂你的意思呢？”

    “是就說是，不是就說不是，裝什么呢？”女人不再靠沙發，而是將身體往前蹭了蹭，讓兩腳落到地面，坐正身體，話音也比剛才響亮了很多。

    這個母老虎，我和艷冰的事她怎么全知道了？但我并不害怕，因為我和艷冰自小就是青梅竹馬，后來我雖然和聶妍結了婚，但還是離了，現在和艷冰好，何罪之有？我怕什么？

    “不錯，她是為我買了房，還去了我那里。”我理直氣壯地承認。

    “難怪那次在鴛鴦湖邊，我喊你打那小**，你不動手嘍！”

    “我倆是同學，又是一個莊上的，我怎么好動手打她呢？”我說了真話。

    溫夢嬌嘆了口氣，又挪動一下那肥胖短矬的身體，重新仰靠到沙發上，兩眼微微閉起，不再說話。

    見她遲遲不說話，我只得問：“萬夫人，今天喊我來，就為這事？”對方還是閉著眼睛不說話，我說：“要是萬夫人沒有其它事，那我走了。”說著，我重去墻邊提起工具箱。

    聽我這么一說，溫夢嬌像吃了興奮劑，突然來了精神，“噌”地站起，撲過來，伸手一撓，將我工具箱奪下，接著命令：“今天喊你來，就是要你辦件事！”

    我像個傻**站在她面前。

    “我知道那個姓冷的是你的戀人，”溫夢嬌已不再說“小**”了，“既然她是你的戀人，你就得幫我做件事。”

    “做件事？什么事？你說。”

    “你必須在三天內把你那個戀人接回去，從此再不允許她在萬豪公司出現！”

    “啊？為什么？”我吃驚了，問。

    如果是在其它時間點上，溫夢嬌要艷冰離開萬豪公司，這正是我萬萬求之不得的大好事！可現在不行啊，艷冰現在正在查找那個協助沙包競爭體育場館工程的“高人”，如果不把那個“高人”查出來，沙包的“卡位”計劃就一定能得逞，如果得逞，他那只“鳳凰”就真的要在Q城上空展翅高飛、傲視一切了！沙包可是我和艷冰的共同仇人呀！在這關鍵時刻，怎么能讓艷冰放棄查找“高人”的大事呢？怎么能讓艷冰在這關鍵時刻離開萬豪公司呢？

    “這不行。”我搖頭說。

    “什么？不行？”溫夢嬌推開工具箱，雙手叉腰，兩眼瞪著我，開始耍橫：“小呂啊，我的脾氣你應該是知道的，這多年來，凡是我要別人干的事，還從來沒有人敢當我的面說個不字。今天你明白給我一句話，是行還是不行？回答！”